此篇我為寫手夜月特格貝洛的短篇文 桔梗 寫的合作延伸創作。

 

雖然單看也行,但有興趣的人也可前往百度搜尋 “夜月特格貝洛 - Dangerously" 內文的其中一篇短篇,桔梗。

 

(建議看完前文會更清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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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番外 - 救贖 Echo249 Ver.

 

 

[唏瀝瀝瀝......]

 

夜晚,外頭的大雨不停,林娜璉坐在落地窗邊的閱讀區沙發上,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擾著圓潤的小腹,沒什麼興致地窩在上頭看著漆黑的天。

 

[娜璉你怎麼啦?哪裡不舒服嗎?]

 

男人的氣息瞬間從沙發後頭傳來,將林娜璉瞬間包圍,一瞬之間,她不可遏止的皺起眉頭。

 

就算這男人有正當的理由,能行使與自己親密的權利。

 

是的,他是她的丈夫,而她的肚裡已懷有六個月身孕。

 

但林娜璉就是無由來的感到煩躁鬱悶。

 

每次與丈夫想好好談論,卻只被對方當作是產前憂鬱的小脾氣,總被笑笑的隨意打發。

 

可是林娜璉要的根本不是噓寒問暖的食物與無關緊要的關心。

 

她要的是深入內心,兩人徹底坦白直接地談話。

 

其實林娜璉很明白,她的丈夫根本做不到。

 

不管是婚前還是婚後,兩人的關係一直都是保持著若即若離的一方給予一方接受,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強求自己的丈夫有如過往那人與自己談心聊情。

 

他根本就不會,也不可能是那個人。

 

心底的清楚明白讓林娜璉更加煩躁,賭氣的掙脫丈夫的懷抱,轉身就走進臥室將門大力甩上。

 

不是沒看見丈夫眼底的受傷,不是故意想傷害他,是自己無法忍受將一切都當作沒事般的自己。

 

當初不該逞強,不該為了想跟那人賭氣而答應與男人的婚約,不該在婚後還無止盡的等待。

 

她好想周子瑜。

 

好想她,每天都好想她,一直一直地想著她。

 

林娜璉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

 

恨自己的舉棋不定,也恨自己無法將周子瑜這三個字徹底趕出腦海裡,林娜璉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撐多久。

 

沒有開燈,側躺在臥室大床上,窗外沈黑的氛圍渲染著心情,肚裡的小生命似乎是感知到母親的悲傷,在小腹裡小小的滾動翻轉安慰著林娜璉。

 

感受到柔和的胎動,林娜璉輕撫了撫凸起的肚皮,心裡感嘆著。

 

孩子,你若是能長得像周子瑜的話就好了......

 

為母則強,為了孩子的健康,林娜璉不敢再多想,強迫自己趕緊趁時間還未太晚,早點休息入夢。

 

可眼角的淚水卻在入夢後怎麼都不聽話的悄悄滑落,沾濕了美麗又憔悴的容顏。

 

也潑濕了想看看妻子狀況,偷偷摸摸打開臥室門縫,站在門外看不清臉色的男人,好不容易鼓起的一腔勇氣。

 

想念著周子瑜的林娜璉是如此,那麼林娜璉心心念念著的周子瑜,又是如何呢?

 

坐在床沿邊,無論是否深夜,在周子瑜的眼裡儼然只有一片黑暗。

 

緩慢的伸手撫摸床沿邊,觸碰床與床頭櫃的銜接處,小心仔細地探索著床頭櫃上放置的安全性塑膠水壺。

 

[哐啷!]

 

可她忘了,此時已是準備就寢時間,床頭現在擺著的是名井南每天睡前固定用不燙手的厚玻璃杯裝著的熱牛奶。

 

[子瑜!你有沒有受傷?!]

 

循聲驚慌地尋來,名井南方才只是短暫離開去將洗衣機開關給打開,打算趁周子瑜入睡後才來將兩人累積的髒衣服洗起來。

 

卻不想平時已經能自主取用牛奶的周子瑜,今天卻反常的失手了。

 

[沒有......我沒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翻牛奶的。]

 

任由名井南的雙手溫暖的翻看觸摸檢查自己狀態,周子瑜的內疚與自責湧上心頭,有些沮喪。

 

[沒有關係的,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點小事你別擔心,我會收拾好的。]

 

再確認周子瑜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後,名井南這才鬆了口氣,輕輕撫了撫周子瑜的臉蛋讓她安心,接著彎下腰撿拾著滿地的碎玻璃。

 

[唔。]

 

[南?怎麼了?]

 

本該靜謐下的空間裡突然傳來名井南吃痛得驚呼,就算只是非常短暫且小聲的喊聲,仍舊被因為失去視力後聽力大增的周子瑜給發現了。

 

[沒有,沒事的,你趕快睡吧。]

 

抬起頭對著周子瑜柔情一笑,就算對方根本看不見,名井南仍不吝嗇的付出笑容。

 

只因為她是周子瑜。

 

就算手上被玻璃碎屑劃傷的傷口已冒出鮮血,一點一點的落在地上墜成血滴,暈染而盛開,名井南也不後悔。

 

雖然有時得不到回應真的會令人喪氣且疲累,但真實擁有周子瑜的生活卻還是讓名井南不願放棄任何一點希望。

 

她相信總有一天周子瑜會被自己給打動的。

 

看,周子瑜這不就在關心自己了嗎?

 

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輕輕揉開周子瑜因為擔心而緊繃著的眉頭,名井南不喜歡周子瑜皺眉。

 

自己方才會不慎劃傷也是因為周子瑜皺起的眉與沈入回憶的面容。

 

名井南其實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將林娜璉這名字徹底從周子瑜腦海中擦去。

 

她只能不斷的努力,再努力,加倍的努力。

 

但看來自己是還不夠努力呢。

 

苦笑著拿起已小心整理包好的一地碎玻璃,名井南隨意地抽過幾張衛生紙壓在仍舊在微微冒血的傷口上,確認周子瑜已經背對著自己躺好在床上後,這才放心地轉身離開房間。

 

只留下空氣中殘留下細微的血腥味,以及周子瑜空洞的視線。

 

……自己這麼做,真的對了嗎?

 

漆黑的夜,蒙上陰影的心,每個人的心裡都被冰冷的雨浸泡顫抖著。

 

無聲的寂寞在漫長的等待後,漸漸喚來黎明。

 

朦朧的悄悄轉醒,林娜璉模糊的視線感受到外頭透射進來的光線,有些飄渺,有些虛幻。

 

伸展著日趨沈重的身子,林娜璉隨手拿過一旁的暖襖披上,赤腳踏在木質拼地上,走至落地窗前一把將窗門拉開。

 

冷風瞬間直面撲來,拉緊了身上的棉襖大衣,林娜璉眨了眨眼,大大地吸了一口冷冽的清晨空氣。

 

看來昨晚不只下雨,後來還下雪了呢。

 

外頭的一片雪白讓林娜璉心裡難得的一片平靜,靠著窗框享受著寧靜的同時,肚裡的小生命似乎也跟著媽媽醒了過來,在體內自在地翻滾伸展著。

 

對了,今天是去產檢的日子呢。

 

回到室內,走出房門來到客廳,家裡卻是靜悄悄的毫無聲響,林娜璉垂了垂眸,發現餐桌上留的字條。

 

“娜璉,我先去上班了,電鍋裡有熱好的早餐要記得吃,還有今天是去產檢的日子吧?你要出發前打個電話跟我說吧,我陪你一起去。”

 

很貼心的留言呢。

 

但卻無法觸動林娜璉的心。

 

將紙條放下,林娜璉也不打算揭開電鍋查看裡頭備好的早餐,應該說,她根本就不想吃,也不想讓丈夫跟著。

 

林娜璉只想自己一個人好好去透透氣。

 

洗漱完畢,踏著白淨的雪出了家門,今天一天就讓她在任性一回吧。

 

另一頭,熟睡中的周子瑜在迷糊的感覺到似乎有人在她耳旁吹吐著溫熱的氣息。

 

癢癢的,熱熱的。

 

伸手想去耳邊抓撓,這才發現手被壓了住。

 

[唔嗯......]

 

身旁的是熟睡的名井南。

 

嘴角勾起淺笑,雖然看不見名井南熟睡時的表情,但周子瑜無由來的就是感到有些開心。

 

大約是久違被人所依靠的雀躍吧。

 

將名井南更加摟進自己懷裡,周子瑜用著空著的那隻手將床鋪另一側,原本屬於名井南的棉被也拉過來蓋上。

 

這麼說來她記得名井南怕冷呢。

 

昨天肯定很冷吧,才讓本來都跟自己分開蓋被的名井南冷到鑽進自己棉被裡。

 

搓揉著熟睡中名井南溫熱的髮,周子瑜發現,自己現在竟然渴望看見名井南此時的睡顏。

 

會是如何的表情呢?安然的?滿足的?平靜的?

 

她好想知道。

 

這段時間以來,她從來沒有關心過名井南是否安好,只知道舔拭自己的傷口,卻理所當然的倚靠名井南的溫柔。

 

周子瑜突然間很慚愧。

 

她早就知道自己與林娜璉沒有可能了,卻一直不肯面對未來,執守著過去。

 

如此任性的自己,名井南卻依然包容守護著,自己卻什麼都沒有給過她。

 

突如其來的愧疚感將周子瑜給徹底淹沒。

 

爆發出的心疼則讓周子瑜開始深思,其實她根本一點都不了解名井南。

 

那麼,她現在能做的是什麼呢?

 

摩挲著名井南的臉頰,輕撫著記憶中的五官,周子瑜心裡有了決定。

 

[嗯......子瑜?]

 

被臉上的干擾給吵醒,名井南眨了眨眼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看向始作俑者。

 

[南,帶我去看你上次提的,可能可以有辦法治好我眼睛的醫師吧。]

 

還迷糊著的眼瞬間瞪了圓,不敢置信的泛起霧氣。

 

而醫院外頭,已產檢完的林娜璉踢著路旁鬆軟潔白的雪,有些開心,有些雀躍。

 

卻說不上為什麼。

 

顧不上冷冽的空氣與冰冷的雪,林娜璉蹲下身來捧起一把雪,像天空中扔去。

 

雪花在空中散了開,也挑開了林娜璉久違的笑容。

 

她好久沒有這麼輕鬆自在過了。

 

被思念又埋怨著周子瑜的心,以及對丈夫的愧疚感折磨著的林娜璉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麼暢快地笑過了。

 

久違的輕鬆讓林娜璉著實心情好了不少,也讓她開始不禁開始思考起一個問題。

 

現在這樣壓抑的生活真的是自己要的嗎?

 

難道沒有更好的選擇?

 

低下頭摸了摸渾圓的小腹,林娜璉心底其實有答案,卻仍有些遲豫。

 

她害怕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會沒有那個勇氣獨自面對未來。

 

嘆了口氣用腳尖撥弄著地上的雪,說來說去,其實只是林娜璉沒有自信自己夠好罷了。

 

如果自己夠好的話,當初周子瑜怎麼會離開自己呢?

 

苦笑著轉動視線,努力不讓自己太過在意,卻在下一秒僵直了視線。

 

是名井南。

 

名井南身旁還扶著一個人。

 

那個身影就算化成灰林娜璉都不可能認不出來。

 

是周子瑜。

 

周子瑜怎麼會被名井南扶著?她哪裡不舒服嗎?名井南沒有照顧好她嗎?為什麼沒有照顧好她?

 

焦急與疑惑充斥霸佔著林娜璉滿心滿腦,再相見,卻沒有了當初的恨與痛。

 

讓我靠近看一眼就好,就靠進一點點,就一眼就好......

 

糟糕,太近了。

 

[林娜璉?]

 

笨拙地躲藏與距離出賣了林娜璉,在名井南的疑惑聲中,只好主動現身。

 

[那個,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只是正好看到覺得很像才......]

 

拙劣的謊言讓林娜璉羞怯地低下頭,不敢直視。

 

怎麼辦,周子瑜會怎麼想呢?

 

[娜璉?]

 

懷念的嗓音與稱呼一瞬間就讓林娜璉紅了眼眶,罷了,丟臉就丟臉吧。

 

抬起頭正面直視著就站在自己身前的周子瑜,林娜璉心裡泛起了各式各樣的情緒。

 

心酸的,委屈的,難過的,卻都不及此時的驚訝。

 

周子瑜......在看哪裡?

 

她的眼神為什麼沒有焦距?

 

一個想法突然竄進林娜璉腦海裡,炸的林娜璉開始發冷。

 

不,不會是這樣的,那不可能。

 

顫抖著用眼神求助一旁安靜站著的名井南,林娜璉要知道事實的真相。

 

嘆了口氣,名井南深深地閉上眼,點了頭,緩緩開口。

 

[嗯,就是你想的那樣。]

 

不......那個笨蛋......周子瑜那個笨蛋!

 

大家怎麼能這樣對她?怎麼能夠如此把自己當作笨蛋一般的欺騙!

 

周子瑜為什麼要把眼角膜捐贈給自己!

 

能獲得光明自然是很感激,但她要的不是這樣!

 

所有林娜璉想不透的結,在此時通通都有了答案,串連再一起後竟是這樣的結局,讓林娜璉不禁痛哭失聲。

 

她跟周子瑜就是在不斷的錯過中,遺失了彼此,斷了愛情的緣分。

 

要自願捐贈眼角膜給當時失明的自己得要下多大的勇氣?而自己到底有什麼資格還埋怨著周子瑜替自己所做的一切?

 

林娜璉知道,周子瑜只是想讓自己幸福罷了。

 

只是這方法笨了點。

 

但至少,她現在知道了真相。

 

當初周子瑜鼓起了勇氣給予自己救贖,如今林娜璉也想為了周子瑜勇敢地做出救贖。

 

她要讓周子瑜恢復光明才行。

 

在心底下定決心,林娜璉給了一言不發只有沈默的周子瑜一個大大的,緊緊的擁抱,用力地甚至讓兩人都有些疼痛。

 

用力得將這刻骨的心情牢牢印在心上。

 

愛情太痛了,林娜璉可以什麼都不要,但她得還周子瑜一個正常的人生。

 

她要做的便是與當初欺騙自己,並替自己動手術的醫師丈夫離婚,並要求對方替周子瑜恢復光明。

 

至於孩子,林娜璉再也不踟躇不決了,她要自己扶養孩子。

 

周子瑜都有這麼大勇氣為自己犧牲了,自己不過是養個孩子而已,會有什麼困難呢?

 

雖然這麼說有些不應該,但知道真相後的林娜璉,反而才有了被救贖的感覺。

 

鬆開緊抱周子瑜的懷抱,林娜璉擦了擦滑落的淚,堅定地轉身離去。

 

沒有人該被誰綁在過去的回憶桎梏裡,該把糾纏的風箏線給斬斷了,風箏才能再度迎風翱翔。

 

林娜璉相信名井南會照顧好周子瑜的。

 

[走...走了?]

 

看不見現場的狀況,林娜璉竄進周子瑜懷裡的溫度消失後,周子瑜有些愣然,呆呆地轉頭問身旁一同默不做聲的名井南。

 

[嗯,走了。]

 

強裝冷靜的回答著周子瑜,名井南卻深深地皺著眉頭。

 

周子瑜......還愛著林娜璉嗎?剛才怎麼沒什麼反應?

 

[娜璉她懷孕了?剛剛......剛剛好像有什麼鼓起來的......?]

 

愣愣地再度開口,周子瑜看起來是受到了一些衝擊,還沒回覆的樣子。

 

[嗯,看起來是懷孕了,我們走吧?還要先去做檢查呢。]

 

垂下了眼眸,名井南有點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真的?娜璉她懷孕了?那真是太棒了,她很快就要有寶寶了呢!]

 

終於回過神來,周子瑜反手牽過名井南僅是勾著的手,臉上帶著雀躍的神情真心誠意地替林娜璉感到開心。

 

這卻讓名井南搞不清楚了。

 

[子瑜你......還好吧?]

 

咬著唇看著兩人交握緊扣的雙手,名井南很困惑。

 

周子瑜這樣的反應不大對吧?

 

就算自己心裡再怎麼不舒服,周子瑜的感受仍然還是最重要的。

 

名井南就是如此對周子瑜無法自拔。

 

嘲笑著自已的沒有骨氣,卻又無法自拔的愛著周子瑜。

 

無論如何,好像都離不開她呢。

 

[嗯?我當然沒事啦,我是替娜璉感到開心呢!只要她過得好,那這一切就很棒啦!只是......]

 

苦了你了,因為我的任性。

 

沒出口的話懸在心上,周子瑜有些緊張。

 

現在才來愛你,會不會太晚了?

 

[只是?]

 

名井南狐疑地望向難得今天多話,且有些吞吐的周子瑜,她今天真的很奇怪。

 

[只是......我們之間不會有孩子你會不會介意?]

 

漲紅著臉快速的把話說完,周子瑜沒有焦距的瞳孔仍是緊張的徬徨,來回晃動著。

 

[什,什麼?]

 

愣在當場,名井南這下是徹底傻住了。

 

周子瑜......在說什麼?

 

[我說,我不想再執著於過去了,現在開始我想向前走,你......願意陪著我嗎?]

 

緊扣著的手心傳來名井南不敢置信的輕顫,讓周子瑜吸了口氣,下定決心。

 

她不曾給過名井南的,從今天開始,她要一一補償回來。

 

周子瑜想開始愛名井南了。

 

不敢置信的掩嘴無聲哭泣,名井南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不知道是什麼讓周子瑜開竅,但她忠心感謝周子瑜願意走出過去的陰霾了。

 

她等這一刻等得太久,以至於幾乎忘卻自己一直以來壓抑的心酸。

 

理解名井南此時的啜泣,周子瑜將人一把拉進懷裡,任由名井南一次哭個夠。

 

哭完後,就該幸福的笑了。

 

本該灰沈的天,此時悄悄降下了柔白的雪花,帶給眾人一片雪白的新希望。

 

角落裡一朵不合時節的桔梗花草奮力鑽出,用盡全身力量等待綻放。

 

春天,就要來了。

 

桔梗———絕望的愛,永恆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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