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ho 回音

(10) 白夜黑晝

狂奔在車水馬龍的夜晚街頭上，帶著黑色帽子的少年逃離這城市的五光十色，來到介於寧靜與喧嘩處的灰色地帶河堤邊。

黑帽少年彎腰撐著雙膝，不住地喘著氣，肺部擠壓著渴求空氣，卻擠不出心裡的悶。

人心，為何總是這麼難呢？

沒有所謂的永恆，沒有所謂的約定，一切的一切，都可能隨著時光消散。

就如同當年那燦笑炙熱的誓言。

不算冷冽的夜風吹在臉上，竟有如刀割般的疼痛，內心條條的傷痕溢出鮮血，化成淚，滑落臉龐。

伸手擦拭臉上越來越多的淚痕，明明就該麻木，卻還是能感受到淚水的溫熱疼痛。

胡亂地抹著，試圖讓模糊的視線回覆清晰，忽然之間，黑帽少年眼前有隻纖細的手朝自己伸了過來。

征愣了抬頭望向手的主人，是個不認識的女孩。

女孩的眼中同樣帶著好奇打量，伸出的手中還捏著衛生紙，在黑帽少年面前晃了晃，示意要給對方。

略微羞窘地接過衛生紙，粗亂的擦拭自己不小心暴露的脆弱，黑帽少年很不好意思。

但女孩似乎也不怎麼在意，只是等黑帽少年擦拭完畢後，用手指比了比不遠處河堤邊的圍欄，那邊靠著個面朝他們方向，看不清面孔，帶著白色帽子的人影。

……白帽？

看見那頂白帽，黑帽少年剎那想起了些什麼，不可遏止的驚訝。

若那人是白帽的話，那眼前的這是......

將驚愕的視線從遠處的白帽拉回眼前的女孩身上，黑帽少年心裡有些底了。

女孩看出黑帽少年眼中的認出自己的驚訝，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笑，並從包包裡翻出了一盒看起來像是殘次品的餅乾。

接過餅乾盒，黑帽少年臉龐有些扭曲的看著裡頭的餅乾，對於這是否能吃很是懷疑。

而遠處的白帽則是用貼滿著便利蹦帶的手指，不自在地搔了搔後腦杓。

見黑帽少年接過餅乾，女孩輕輕的點了點頭，準備離去，在離去前，留下了一句話。

[他說，他在。]

望著女孩回到白帽身旁，與白帽隔空深深凝視，黑帽少年笑了。

嘛，就應該讓那個混蛋搬到自己隔壁的啊。

時光飛梭，很多人事物皆會變，沒有所謂的永恆。

但卻有，當下的美好回憶。

不論你遇上什麼，好的壞的，最後所留下的，我希望都是能讓你快樂的回憶。